踏一路不曾褪色的古道
踏一路不曾褪色的古道

踏一路不曾褪色的古道——瞿溪石岩屋
(作者:傅莅莉)

“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三月份无疑是踏青的好时候,在距离温州市区仅13公里瞿溪雄岙村,一卷毫无雕琢的清新画面,每天都在大路溪清澈的溪水里从容地流淌。今天我们兴源大部队试图沿着大路溪的水脉,触摸瞿溪石岩屋红枫古道的山脉史脉。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还没下车印入眼帘的是错落有致的别墅群,耳伴潺潺的小溪声,溪上是悠闲自在的鸭子,时而把头沉入水底,时而仰头好像在说欢迎光临,像极了春天的样子。人员聚集完毕之后,我们一行人开始今天的寻访。


瞿湖古道,历来温州瞿溪至瑞安湖岭两大古镇的通衢山道,山路设计得相当平缓,海拔在脚底攀升,却丝毫没有劳累感,两侧时不时冒出来的百年红枫如盏盏擎着的灯笼照亮了古道。行至700米处,路边撑一“大降亭”供人歇脚,平顶石结构,全由石柱支撑石块叠砌,简朴粗旷。这样路亭共有三座,当初古道的热闹由此可见一斑。






古道自为古道,错落的石板上每一步都是岁月雕琢的痕迹,我们拾阶而上漫步在古道上,抬头是满树花火,低头是石板清幽,来到一转角处石块上一方泾渭分明的棋盘赫然出现在大青石上,不注意看常常会被忽视而过。棋盘是约1970年用柴刀所凿刻。因为此处,山风浩荡,浓荫蔽日,最是歇脚的好地方。放下柴薪歇歇脚,吆三五路人就着深深浅浅树荫下一盘棋,星罗棋布之间,一截凝固在棋盘上的慢时光渐渐地在手心苏醒过来。下次大家要来的话一定要带上棋子,邀三五朋友,而凡尘俗事,就交给这林间浩荡山风吧。


沿石岩屋古道溯流而上,山泉在涧谷奇石间跳跃欢舞、清音萦绕,时而悠缓,碧玉沉潭;时而直泻,珠瀑飞雪;时而绕石,柔软缠绵,于不知不觉间走近石岩屋,石岩屋因石岩、枫林闻名,大块石岩探身古道旁,倚靠斜叠,似屋非屋,形态各异,百年香枫树夹道耸立,夏日翠绿浓郁、遮天蔽日,秋冬金黄飘带、耀动山谷。“石岩屋”是一个堆石洞,形似巨型蘑菇,旧时因有人家常住岩下,以卖酒卖食品为营生,故称“石岩屋”。岩石“屋檐”处有王卓于民国廿七年所书“石岩屋”三大字,刚劲有力,方正清晰。石岩屋下方立有一块石碑,上刻清代孙锵鸣撰文的数百文字,题为“分水城至瞿溪雄岙两路种树记”。这就是著名的种树碑,记载了枫树岭种植枫树的经过。




沿着石阶继续探寻,发现离石碑不远处有一块天然心型石头,上面长满了青苔,仿佛在对所有爬到此地的朋友们比心并鼓励大家继续前行去发现更多美好的事物。


再走几步突见一只断腿巨型“蛤蟆”从草丛里跳了出来,蹲在路边向着北面山头仰望,远眺石背上苔衣绚丽斑烂,条形黑绿相间,两眼突出,只是微微睁开眼睑,似乎眯缝着看着前方,十分精巧。关于这只蛤蟆,还有一个传说:古代一农夫远见一只蛤蟆一蹿一蹿地吞食着田间稻穗,惹得一时火起,举起锄头赶去狠狠地锄断了蛤蟆的一只后腿。事后农夫仔细察看,顿悟自己真傻,原来那蛤蟆在捕捉稻穗上的害虫,从而后悔冤屈蛤蟆,便拜求仙人点化成为蛤蟆巨石,并旁存后腿,以示后人纪念蛤蟆除虫有功,永加表彰保护。




在“蛤蟆岩”景点处,这儿的道路分成了两条,一条是老古道,一条则是沿溪水而建的新游步道。石岩屋的红枫古道,与温州其他古道有所不同,此处的红枫主要种植在路边,而且沿途大多沿溪而上,伴着潺潺的流水声,风吹过,红叶飘落在溪水中,别有一番韵味。




越往山顶,雾气渐浓,在这灰白的底布上,枫树枝枝桠桠的细节被描摹得淋漓尽致。而前行同事在这灰濛的溪山行旅图中成了一行渐行渐远的墨滴,山涧一曲淙淙的溪声合着空灵的画外音。不远处,便是分水城了。弥漫的雾气中,分水城的影子从历史的幕后走了出来,影影绰绰。站在分水城通道当中,我们一脚踩住瑞安,一脚踩住瓯海,这种感觉微妙而有趣。幻想南面飘来柔婉的瑞安口腔,北面走来我们这一群瓯海采风者,相互寒暄几句,两种方言的交流碰撞,似乎一直没有断层过。历史的交织点随时间而推移,我们不是相逢在瞿溪老街或雄溪纸亭,就是相逢在古朴沧桑的分水城。山水文化在两个地域殊途同归的一脉相承。







苍茫的雾气里,走上古城墙上凭栏远眺,连同我们茕茕孑立的身影,都将永远地定格在分水城某个历史的片段。天地无语,古枫参天,惟有风的岑寂里漾起枝桠碎裂的细微声响。沿着公路走了二三十分钟,终于到了中午大快朵颐的农家乐餐厅,在啃猪头排的时候忘却了所有的疲劳,水脉山脉都藏于杯中,此次也是庆芳和蓓蓓的庆生宴,觥筹交错间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爬山之旅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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